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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寒夜》中的典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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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寒夜》中的典型意义
摘  要:小说《寒夜》,是巴金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故事背景发生在抗战胜利前一年间的“陪都”重庆,讲述了自由恋爱的知识分子家庭如何在现实生活的重压下破裂的悲惨结局。以小人物的命运揭露了当时病态社会的黑暗腐朽。其笔尖处处含露着对人性弱点的理解和同情,为在黑暗中挣扎的小人物喊出痛苦的呼声。小说的极具真实性,也使得《寒夜》成为最能代表巴金后期创作风格与水平的一部长篇力作,其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文章的深刻内涵都具有典型意义。
关键词:巴金;寒夜;典型
一、       独特鲜明的人物个性
小说中,汪文宣和曾树生是一对受到西方现代思潮熏陶和启迪自由恋爱的大学毕业夫妇,在个性解放的信念下,他们共同追求“教育救国”的理想,却在艰难的生活处境中渐行渐远。男主人公汪文宣是这种社会氛围中小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他虽然善良正直,有同情心,但很快便在艰难的处境中消退了锐气,变得懦弱胆小、逆来顺受、苟且偷生。生活中,尽管他深深挚爱着妻子和母亲,表面上具有很强烈的牺牲精神,却无力真正采取措施改变妻子与母亲之间的矛盾,只知用自责和哀求的方式,牺牲他人以成全自己实现家庭和谐的愿望,这无疑是徒劳的。工作中,面对上司的苛刻与压榨,他只得默默忍受,从不敢站出来反抗,他时时刻刻都担心着他人看他的目光,在战战兢兢中孝心过活。终于,他的精神和身体都不堪重负,肺烂了,喉咙哑了,在抗战胜利的消息传来之际,满怀怨愤的死去。[1]
懦弱的儿子通常会有一个强势的母亲,汪文宣自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母子二人相互依赖,缺乏独立性。汪母无疑是旧式知识妇女的典型形象,她将毕生精力都倾注在儿子身上,家长地位的长期强势使她对儿子的爱愈加偏执,所以不允许儿子将爱分给其他人,尤其是像树生这样未举行婚礼,不理家事,成天跳舞的“花瓶”,并依然以旧时代观念,像阿Q一般用精神胜利法自我安慰着:“她是儿子的姘头,而我可是明媒正娶花轿子接来的。”
小说中树生,可谓是深受五四个性解放思潮的女性形象。随着生活的重压,她曾经“教育救国”的梦想破灭,她不得不去银行做自己并不想成为的“花瓶”。纵然她也有着逃避现实,崇尚物欲的种种缺点,但她也有着对自由和幸福执着的向往和追求,也有着对丈夫深挚的感情。在艰难的困境之中,她时刻都寻找着自己的出路。性格的复杂与多元,使她始终在理想与现实,自由与责任中挣扎,正像书中汪文宣对妻子的评价:“她不是一个坏女人。”[2]
二、       复杂普遍的深刻内涵
《寒夜》中,巴金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的人物形象,究其令人刻骨铭心之由,离不开每个人物性格的复杂与多元。尽管只有三个主要人物,每个人物心里却都有着激烈的矛盾与冲突,每个人物都在黑暗的社会现状中寻找着自己的出路而寻求不得。
汪文宣有理想,正直且具有同情心,却又懦弱、拖沓,处在各种矛盾的交锋处。而汪文宣本人也充满了矛盾,他既觉得“母亲的话有理”,因为母亲的话中包含着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习俗,又觉得“树生并没有错”,因为树生为着全家人努力工作不该遭受指责。这种模糊的认识,使他永远看不清这两个女人身上某些本质的思想弱点,也使他对封建主义思想和资产阶级思想没有决裂的勇气,既不敢完全否定,又不敢正视现实,矛盾永远无法解决,而他也只得一直在维护封建礼教与解决生存矛盾的困境中徘徊。作为一个垂死的病人,他有着正常人的渴望,他自知其渴望是不可得的。作者将那份国统区下小人物痛苦的呼告,用那声嘶哑着扯出的“我要活”诠释而出。
曾树生无疑是小说中刻画得最有深度的人物,她性格复杂且有多元性。与汪文宣不同,她年轻美丽,思想开放,内心却又充满孤独和苦闷。她既想成为安分守己的妻子,却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压抑,被年轻气壮的陈主任所吸引;她既想唤起对儿子的亲近,却又难以自制心中的冷漠;她要捍卫人格尊严,做不了忍气吞声的好媳妇,却也理解汪母,表现出一个新女性的大度。她在走与留之间徘徊,在自由与现实间徘徊。小说最后,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出路,但她坚决迈出幸福的那一步,却又是在不满与决绝中寻求自身的解放,是一种背叛的新生。曾树生这一典型、复杂的新女性形象,是具有超现实艺术效应的。
汪母作为旧式知识女性的典型,她自私保守,又吃苦耐劳、自强不息。她曾是“昆明才女”,却甘愿为儿女受苦;她固执地爱着儿子,却不知儿子真正所需要的爱;她与树生无休止的争吵,却不想这些怒火和争吵正是加速她儿子病情的催化剂。她的思想被封建传统观念禁锢,在不自觉中,充当了封建思想的卫道士。而作者对汪母形象的描述,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抨击批判,其中还有着更深远的社会意义。汪母的形象提醒并告诫大家:要想彻底获得解放,获得自由,就要敢于反抗,彻底推翻腐朽制度。
三、       过目不忘的审美效果
从描写上,小说开始,凄厉的防空警报拉响,把人们带入了这样一个战争失利、物价飞涨、谣言四起的画面中。[4]乏味的工作、躲警报、喝酒、吵架、生病、死亡......,小说的主人公忍耐着刺骨的寒风痛苦地行走在寒夜里。汪家的悲惨命运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纵观整篇文章,不乏街上的梆子声、夫妻的吵架声、戏班子喧闹地路过、小贩日复一日在寒夜里嘶哑着嗓子喊一口:“炒米糖开水”、屋内的死气沉沉与屋外的锣鼓喧嚣。人物描写与社会环境描写相互结合,更加强化了人物的悲剧命运。
从写作风格上,与作者以往的作品相比,其笔调不再是热情澎湃地宣泄,而是变得忧郁沉闷,用笔极为冷静。直接抒情的地方明显减少,反而是通过心理描写更多展示人物的内心活动,更好的表达了苦难的现实基调。
不仅如此,小说艺术上也显得更加的精美成熟。“寒夜”作为作品意境的中心,小说中处处都是寒气逼人的意向描写,常常可以看到阴暗寒冷的住房、永远愁容的天以及一片暗黑色的马路,使小说形成一种沉郁哀婉的审美风格,也表明了作者在寒夜对光明的强烈渴望。小说中,屋子是经常停电的,家庭不可调和的矛盾是冷寂的,唐伯青寒夜里醉酒是由于极度的孤寂与痛苦,就连“炒米糖开水”的叫卖,也是“衰老的声音仿佛将风带到被窝里似的。”小说中无处不在的“寒夜”,融合着特定的社会环境和人物心态,也融入了具体的生活困境,那些摇曳的烛光、昏黄的墙壁、鲜艳的血,只衬得寒气更加逼人。小说最后,汪文宣在喉咙嘶哑后卧床痛苦的挣扎,无数次用双手想要扼住喉咙,终在锣鼓喧天的胜利日含怨地死去,更使得这悲剧令人心生胆寒,触目惊心,达到了过目难忘的艺术效果。
而以“寒夜”为名,也具有了更深刻的含义,不仅指代当时恶劣的自然、社会环境,还指代着生存的困境,人们黯淡悲凉的心境。除此之外,《寒夜》也在启示着我们,即使生活遭受“寒夜”的袭击,但我们也尽量不应使心态也进入“寒夜”之中,否则只有加剧悲剧意味。
四、       总结
《寒夜》是平民的史诗,[3]是战争时期普通知识分子苦难生活的真实写照,更是发自小人物内心的真实愤慨。不仅显示了作者尖锐的批判力量,而且蕴含了对人性对家庭伦理关系深层的思索以及对人生困境的深刻探讨。
该作品的诞生标志着巴金的创作进入了新的里程碑。在艺术成就上克服了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等倾向,进入了纯熟严谨的现实主义境界,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6]
 
 
参考文献:
[1].   巴金.巴金选集.第十卷.关于《寒夜》[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2].   .钱理群;温儒敏;吴福晖.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3].   丁福云.巴金《寒夜》环境描写浅谈[J].山东文学.2006.(12)
[4].   郑玉洁.再谈《寒夜》的写作艺术[J].甘肃省平凉工业中等专业学校.2014(21)
[5].   竺建新.论巴金小说《寒夜》的叙述策略和故事内蕴[J].名作欣赏(下半月).2005(9)
[6].   李强.论《寒夜》的艺术成就[D].安徽师范大学.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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